 农场甘蔗节,项国锋在比较甘蔗的品种 ■回首40年 重温知青岁月
扎根农场30年,艰苦岁月是磨难,更是成长的动力,老知青项国锋忆起当年———
本报记者/简梅芳
1968年12月2日,在初冬晨光下,未满19岁的项国锋,从广东两阳中学下到广东省国营平岗农场,成为一名知青。从此也开始了他的垦荒生活,并逐步走上一条边工作边写作的求索之路。
2008年11月初的一天,记者走进了项国锋的办公室,只见凳子上、桌上满是书籍,还有墙边立起的3个大书柜,也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在这满屋书香里,项国锋说起他的知青岁月。
1969年因中苏关系日益紧张,党中央决定边防省份的国营农场都改制成兵团建制,平岗农场因此成了军垦农场,编号为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十九师十七团。知青们变成了兵团战士,过上了既紧张又单调的兵团生活。繁重的劳动加上军事训练,生活中今天几乎就是昨天的重复。
项国锋从小就爱读书,可在当时的环境下,他这种爱好注定难以得到满足。虽然如此,项国锋一直想方设法获取新知。
“一次探亲回农场,我带回一个‘熊猫’牌的手提收音机,当时价值30多元钱。”项国锋说,手提收音机花了他一个多月的工资。那时他是班长,带着11个知青和复员退伍军人,每个月只有26.5元的工资。这个收音机在当时来看,几乎是奢侈品。
有了收音机,去地里干活就不再是一件苦差事,大伙一边挖水渠、平整土地、插秧除草,一边听着收音机。“那时我们最爱听的就是样板戏和一些革命歌曲,然后就是新闻。”项国锋说,为了让大伙都能听见,他将一根扁担的一头插进地里,另一头挂上收音机。“那时,一首歌大伙听上几十遍上百遍,都不会觉得腻。”
项国锋看的书多了,讲故事也特别动听。农场里不少工人的孩子,都喜欢围着他转。“给孩子们讲故事,自己也可以从老工人讲的故事里学到一些新知识。”
当知青30年,项国锋在农场这个广阔的天地里得到磨练,当过拖拉车手、卫生员、老师、宣传科长、场长、党委书记等。1972年,农场的学校缺老师,农场老书记得知项国锋文化功底好,就请他担任学校的语文和政治科目的老师。此外,项国锋还曾先后4次到农垦学院脱产学习,文凭从高中到大专、本科再到党校研究生,一直都不曾和文学写作分离。
在农场的30年中,他曾有机会离开,但他放弃了。1987年盛夏,广东农垦管理干部学院在征得省农垦总局和粤西农垦局党委的同意后,决定让刚刚大专毕业的项国锋留校工作。这对他来说,无疑是离开艰苦的农场生活,进城圆自己文学写作梦的难得机会。但当项国锋听见两鬓花白的农场老书记的那句话“留下吧,农场需要你们这些后生”,他犹豫了。看着层层翠绿的林木、纵横交错的排灌渠道和连绵起伏的稻浪蔗海,这些地方都留有他辛勤的汗水,最终他还是留在了农场。
多年的农垦生活,项国锋对农垦创业者有着更深切的认识。农垦创业者喜怒哀乐、辛酸苦辣,都成为他笔下的创作素材,写出了不少反映农垦的文学作品和农垦经济社会的论文、调查报告等。这些作品中有不少在省、市等报刊上发表。
“农垦生活有取之不尽的创作源泉。它地域辽阔,资源丰富,风土人情,多姿多彩,有着火热的独特的农业现代化建设者的生活。”项国锋在他的书里这样写道。
至今,他依然记得在建场初期,垦荒者们把平岗海滩当成人同自然搏斗的战场。数千名转业军人,农村土改积极分子、中国第一代大学生,都曾在这里的海滩上艰苦奋斗。“那时候,大伙住茅棚、喝咸水、吃番薯,尽全力地战台风、堵海潮,现在都还会时常想起。”项国锋说。在原本一片荒芜的海滩上,工人们终于建起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国有农场和粮食蔗糖基地,如今它已成了广东农垦最大的水产养殖基地。
“开山劈道入云端,上九重天敢种田。月里嫦娥观仙镜,吴刚饮酒游胶园。”这首《看和平农场人造平原有感》的诗歌,是项国锋1977年创作的。如今30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有很深的农垦情结,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他仍笔耕不辍,写文作诗,继续追寻着他的文学创作梦。
图:农场甘蔗节,项国锋在比较甘蔗的品种。项国锋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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