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龙河上恩平与阳江的交界地
翻开阳江地图,一条那龙河,宛如青罗带,蜿蜒于阳东县东北部山峦穿于梭之中,贯穿那龙、合山、北惯、东城、雅韶等镇,连接东湖水库、龙湾秋月等景点,秀气中不乏磅礴,苍茫中不失厚重。
原始、淳朴、清秀、幽静……如今的那龙河,用一湾清水,默默灌溉着两岸农田。不过,这里曾有的“那龙道梗”,曾经的“莲塘古驿”,犹如一瓶陈酿,依旧散发着时代的芬芳。在近日的探访中,随着一个个老人记忆轻尘的拂开,记者也了解到这里曾有的繁华与没落,以及在近年里所孕育的新的风情……
全程寻觅
穿行山水画中
那龙河的春色,犹如一块“调色板”,山的青,水的绿,天的蓝,花的多彩,那般的五彩斑斓。
那龙河的发源地有两个,一个在大槐镇以东、横陂镇以北,一个在那吉镇以北。跟随着那龙镇政府的工作人员,穿越遗有古风的龙津街,从那龙渡口踏上“突突”作响的机动船,我们就在这样的一幅“山水画”中,开始了那龙河的探寻之旅。
渐渐驶离灰砖土瓦的那龙旧圩,阳光轻轻驱散了少许凉意。透明的水花在船尾跳跃着,翻滚着,宛如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绿水之上,一两朵浮萍悠悠划过,就像一匹天然的锦缎之上,点缀了些许自然的元素,有一种天地造物般的灵性。

随着船越行越远,目之所及的,就是一派自然的山水田园风光:河水映着洒下的光点,像碎银闪烁,格外耀眼。河的两岸,青翠的树木长出嫩绿新芽,微风拂过,枝条轻摆,以别样的方式,欢迎着远道而来的客人。与绿树相接的,就是一块一块肥沃的田地,黄的是油菜花,绿的是玉米苗。偶有农夫田间劳作,播种、施肥,孕育丰收的希望。农田的尽头,隐约着许多连绵起伏的山峦,激起人无限的遐想……
“大槐镇到了!”那龙镇政府工作人员指着前方的河流说,那就是恩平与那龙镇的交界,也是那龙河的其中一个发源地。眼前依旧是青山环绕,只是水面不见了浮萍,显得越发清莹。掬起一捧水,清凉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水珠从指缝坠落,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一颗颗明珠,散发着璀璨的光华。
原路折回,顺流而下,我们离开了那龙镇。到了合山段,河床也比之前宽了差不多一倍,河水似乎变得欢快起来。船行驶在水面上,还会有一个个浪花打过来,和之前平坦静寂的河面有很大的反差。
也正是这样的河面,成就了那龙河沿岸颇负盛名的龙舟竞渡。从北惯到东城,随行的工作人员都会告诉我们哪里是比赛地点,哪里是观赏区,龙舟埋藏在哪里……一点一滴,都在不知不觉中增加了那龙河的文化气息,让人从山水之境中发掘其中的独特魅力。
到了北津港,水流变得浩荡,河风也变得有些坚硬了。你看看,翻滚的浪花有如万马奔腾,壮观极了;呼呼的风声相随相伴,阳光倾泻下来,一片鱼鳞光点点;偶有渔船在水面飘荡,点缀其间,倒是别有韵味;远处的独石岛,则像一个导游,牵引着水流继续向前,与漠阳江汇合,奔向大海……
※page※ 重温记忆
抗战时期的“那龙道梗”
那龙河绝好的运输条件,也造就了沿岸几个繁荣的转运点。地处阳江、恩平交界的那龙镇,就是最典型的一个。很早就有人称之为“那龙道梗”。到八年抗日战争时期,那龙圩已成了贯通南北的交通要道和重要商埠,又有“小广州”之称。
林进铭说,抗战时期,他还是个六七岁的毛小子,整天跟着父亲东奔西跑。他的父亲向当地的地主租了一辆牛车,从那龙转运货物。小小的他,也跟着父亲几次进圩,目睹了那里的繁华昌盛。
“阳江的货物运往那龙后,就由挑夫、牛车把货物运到恩平。货物种类繁多,有食盐、海产品、花生油、黄糖片、生猪、杂粮、纸张等农副产品。”林进铭说,当时在那龙的挑夫有上千人,牛车二三百辆,源源不绝地把货物运走,南来北往,川流不息。
运输的繁忙,使得在那龙圩里,一家又一家的货栈、酒楼、客栈、银号、油糖酒杂货店,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很多次,林进铭随父亲进圩,各地的小贩,以赛跑的姿势,挑着蔬菜、肉等赶到那龙圩,卖给集市的人们。合山、北惯、田畔等地的百姓,也被吸引了过来,他们接踵而至,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沿路银号、客栈里人影攒动,大型酒楼里座无虚席。一些酒楼还用上了留声机,远远地就传出了“咿咿呀呀”的调子。河埗一带,还有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屋仔货”(妓女),到处招揽顾客。
由于货船太多,货流量很大,那龙河上差不多24小时轮番作业,连酒楼、茶馆也不停歇。到了晚上,那龙圩里家家户户点上气灯,亮如白昼,各种交易持续进行,简直就是一座不夜城。
林进铭笑着说,不仅是客商和店铺财源滚滚,就连当地的村民也从运输和小买卖中赚了不少钱。“当时停在那龙的牛车,每隔几小时就要加一次草,我的母亲光是割草卖给那些牛车小贩,每天就有不少的收入。”
繁忙的“黄金水道”
迄今为止,在交通运输史上,水路都是浓墨重彩的一笔。谁也说不清有多少久远了,在阳江的东部,就曾有这样一条繁忙的“黄金水道”。

在南北交通没有公路贯通之时,阳江储集的货物及广州、珠三角的货物,都要经过那龙河进行转运。八年抗日战争时期,日军损毁了南方交通路网,贵州、广西、四川、广东四省的部分货物都在阳江集散,那龙河迎来了运输史上最辉煌的时期。
已逾耄耋之年的那龙人林进铭告诉我们,当时的运输线路有东西南北四线,其中东西北以阳江城为中心,东线由阳江城至那龙圩河运。“不管是阳江城的龙津渡口,还是那龙旧圩,往来的船只就有上百艘。绝大多数都是装满货物的大尾楮,还有十多艘载客的小木船。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那龙河上都是帆影重重,人声鼎沸。一片说不尽、道不完的繁忙景象。”
旧街访古
那龙河边的石板街
在那龙河那龙段,有一条青灰色的石板街,牵引着我们,来到了曾经繁荣盛极的那龙旧圩。
 那龙旧圩
在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的掩映下,一排排灰砖土瓦的房子低调而宁谧。沿着石板街往那龙河走,还是清一色的灰砖土瓦,不过多了一些抗战时代的印记:碉楼、用油漆标注的商号……
“新中国成立后,各地交通干道陆续恢复,那龙圩的客商辗转交通便利的城区,当地的村民赚足腰包后,也到县城或珠三角一带做起了小生意。那龙圩的繁荣渐渐逝去,如今只剩恩平等地迁徙过来的居民,在这里生存繁衍。”那龙镇一位80多岁的老者钟代辉说。
在一间隐约可以看见“成益号”字迹的房子前,钟代辉说,这里曾经是一家银号,老板叫梁经钊,是当时县里的参议员。战争期间钱币多有波动,他就自己印发钞票在本地流通,权势盛极一时。这种记忆勾起了钟老活跃的神经,他兴致勃勃当起了导游,一一告诉我们哪间是银号,哪间是油糖酒杂货店,哪间是客栈。从他一脸的兴奋中,我们的思绪被牵引,静静地品鉴那龙河边曾有的繁华。
但这样留存的印记只是少许,钟老告诉我们,当地曾有的一部分酒楼、货栈等,都在大跃进、文革时代被拆除,后来为了建合山大剧院,也把剩下的一些商铺上的横梁抽了去,有一排21间商铺如今都变成了废墟。如今留存的,或是拆除不了的,或是解放后重建的。
往返那龙至阳江的河道,如今也归于一片沉寂。百舸争流的场景, 喧嚣忙碌的码头,随着滚滚水流,消逝不见。只有几条摆渡的渔船,静静地泊在港湾,偶有村民撑起竹篙,唱一支小曲儿,悠悠地远行捕鱼,倒是别有一番生活情趣。
行走在这条古老的龙津街上,踩着光滑的石板路,当年的繁华已难觅踪影。房屋间的巷道里,一只老母鸡带领着一群“孩子们”正在觅食,偶尔遇到当地的村民,或是缝补渔网,或是拣择蔬菜,生活简单和朴实。
※page※ 莲塘古驿的昨与今
那龙河的芬芳记忆,是由数不清的历史沉淀出来的,而莲塘古驿,正是其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合山镇新旧两大桥东头之间,有一条叫莲塘的村子。它就建于明清时期的莲塘古驿站地之上,由此得名。村子坐北向南,背靠稔子岭,西临那龙河,与合山圩隔河相望。
合山文化站站长苏光灯说,从史料记载来看,因连接南北交通要道,加上那龙河水路通畅,明朝朱元璋称帝不久,于洪武元年(1368年)在这里建立莲塘驿站。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驿站改为驿城。驿城设有东西两门,西门筑有埠头,供来往木船停泊,城南有大片荷塘,盛产莲藕,故称莲塘驿。
“据记载,当时城墙高一丈二尺,厚一丈;有窝铺(兵房)9个,垛口518个,城周三百零六尺,护城河深九尺,阔一丈,城内车水马龙、宾客如云,极其繁盛。”苏光灯说。这种繁盛持续了两百多年,清雍正四年(1726年),那龙河河道被废,朝廷把驿站裁撤,改为巡检署,莲塘驿很快就衰落了。
如今的莲塘驿城遗址,已残破不堪。曾任莲塘村村长十数年之久的岑始,带着我们沿村子走了一圈。在民房之间的巷道里,他指着一些长满青苔的方块墙砖说,自莲塘驿成废城后,城墙砖就被人们挖走作建屋铺路之用,如今在墙垣土堆之中仔细翻找,还能发现不少墙砖。
在屋巷的北面,有一片茂盛的竹林。透过竹林,依稀可以看见一条横亘起伏的土堆。岑始说,这里就是曾经的莲塘驿城墙所在地。城墙原是土砖结构,后来城墙砖被挖走,就只剩下土堆依稀可认。
如今,莲塘驿的辉煌已远去。不过这里留下了不少过往名人的诗词,仅汤显祖就有遗诗两首。据记载,曾当过礼部主事的文学家、戏剧家汤显祖,在任职期间得罪了权贵,被贬到广东省徐闻县当典史,后来又迁遂昌知县。在赴徐闻途中,他曾留宿莲塘驿,作《阳江道中》诗:“思春少佳树……知是莲塘驿。……惟余千里心,闲房眷幽客。”之后,他又作《海上杂咏二十首》。由此可见,他是从留宿的莲塘驿上船,经那龙河出北津港,再到雷州半岛的。
奇闻轶事
那龙河出土“古樟树王”
在连日的寻访中,除了“那龙道梗”、北惯的龙舟、盛产的河虫和尖山蟹,那龙河最让两岸居民津津乐道的,就是1997年8月,在该河合山段抽沙时意外发现的一棵树龄2000年以上、埋藏地下上千年的“古樟树王”了。
 千年古樟树
据目击者介绍,被发现的这棵古樟树长26米,最大直径4.3米,平均直径2米,树的根部差不多要四五个人才能环抱一圈。树的表面已基本被炭化,部分被河水、砂冲蚀得光滑如鹅卵石,树头上有四个大孔,好像是用什么钻过一样。
这棵古樟树的发现,顿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1998年2月18日,经我国著名植物分类学专家、中国林木学会副理事长、华南农业大学博士生导师李秉滔教授一行的全面鉴定,揣测古树埋藏在地下至少有1000年(相当于北宋年间),树龄起码在2000年以上。
据记载,我省此前发现最老的古樟树现存于乐昌市,树龄600年。而有着“植物王国”之称的云南省,所发现的最“老”樟树树龄也不外200年。李秉滔说,从他所接触到的资料中,那龙河出土的古樟树树龄之老,树干之大,实属罕见,是我国近代以来出土的最大最老的古樟树。
水流滚滚的那龙河里,为什么会冒出一棵古樟树?这里的原始地貌是怎样的?针对这一系列大家关心的问题,专家们进行了解答。据史料记载,古代广东的森林:秦汉之时林荫树密,树海成片。隋唐时(公元六世纪前后)时,对森林虽有开发利用,但破坏不大。只是后来地面下沉、水面上升、气候变化导致树林大量死亡而埋藏地下。那龙河出土的古樟树,极有可能是被埋藏的古森林中的其中一棵。
专家的话也在村民们口中得到了证实,在之后几年里,那龙河里先后挖到了几截古樟树,不过没有先前的那棵高,也没有先前的粗。如今,“古樟树王”已被安放于东湖旅游区,以作游客观赏和学者研究之用。
民俗风情
热闹非凡的龙舟竞渡
那龙河蜿蜒而下,流到北惯,流出了北惯数百年的龙舟民俗。
“北惯的龙舟是传统龙舟,龙身很长,可以坐六七十个运动员。也正是因为龙身重,龙舟划起来比较慢。但这丝毫不影响大家的兴致,一到比赛期间,那龙河沿岸就热闹非凡。”北惯镇北惯村的老队员许邦声一说起龙舟,就滔滔不绝。
 北惯龙舟赛
但和一般的龙舟比赛不同,到北惯看龙舟不是单纯地看一种体育竞技比赛,而是看一种龙船文化。据史料记载,北惯龙舟可追溯到清朝年间。正因为历史悠久,其中也凝缩了许多传统的文化、习俗、仪式,如藏龙船、挖龙船、令龙船、旺龙、点睛等等,每一项仪式都十分郑重,类似于庙会、祭祖一类活动,常常吸引大批的乡村父老前来观看。
许邦声说,在北惯,沿岸村落都有自己的龙船。正因为是本族姓人的龙船,龙船的每一项仪式的举办,都代表着本族人的荣誉,因此,大家参与的热情都十分高涨,当老板的捐钱,少壮的当壮丁,无钱无力的当观众,捋手捋脚声援自己宗姓的龙船。那种齐心协力的团结精神,令人无比振奋,外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体会到这种感觉的。
一位在外工作的北惯人也向记者回忆起小时候的场景:一到端午节,管理区的大队就开始组织拉练,派人敲锣打鼓,到每条村里召集壮丁。敲锣人的口号至今令人回味:“各位壮丁,今朝到大队吃朝,吃朝落船。”他们一帮小孩也就跟着敲锣人凑热闹。一些外出打工的青壮年也在这段时间回到家里,准备做壮丁。可以说,端午节的锣声,就是本宗族人团结一致的号角,人人参与,声势浩大。
到了比赛的那天,每个人都要找出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穿上,欢度这段难忘的日子。一些村子还要搬出本地庙里的菩萨,派专人捧上龙船,一直守在船头,祈求保佑自己的龙船顺利出水,并保佑各位壮丁平平安安。北惯的龙船还有一些忌讳,就是女人不能上龙船,男壮丁小孩没满月也不能上船,否则比赛时就可能有翻船的危险。虽然这并没有科学根据,但北惯至今仍延续这个传统。
“比赛当天,整个北惯圩都是人和车,从圩镇往河边走,感觉就是被一拨拨的人潮涌过去的。到了河边更夸张,一层层叠罗汉的人群就像屏障一般,还有的就掳起裤腿,站到了水里,或者是爬到屋顶或树顶。随着龙舟前行,人潮屏气凝神,暗暗加油鼓劲,格外激动。”许邦声回忆起那些场景,格外动容。
※page※ 保护开发
美丽那龙河谋求“绿色延续”
那龙河沿岸,同样面临着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历史性课题。
“那龙河是阳东县的母亲河,正因为这里的水质好,很多外来企业家慕名前来,希望能够在这里发展加工业。”那龙镇政府有关负责人说。那龙镇的经济并不富裕,企业的扎根,肯定会对当地的发展、剩余劳动力的解决起很大推动作用。但是,当他们了解到一些加工业可能会对水质造成污染,即使接连有企业家登门造访,却一次次被当地政府的工作人员婉拒。
如今,那龙河的两岸依然是成片的良田,连绵的青山。那龙镇政府有关负责人说,发展企业可以带动那龙镇一时的发展,却可能造成那龙河一世的污染,影响沿途居民的生产生活,这笔账算起来并不划算。他们将坚持守护那龙河,保持源头的纯净和宁谧。
那龙河的下游,合山、北惯、东城、雅韶等,也发起了保护那龙河的行动。不仅谢绝污染企业的进入,还通过“一河两岸”的建设,亮化美化两岸环境。今年年初,阳东县水利局还启动那龙河流域综合治理工程,清淤、疏浚河道。如今走在那龙河边,映入眼帘的,除了清莹莹的水,就是两岸靓丽的走道,这里也成了当地居民茶余饭后散步闲谈的“新据点”。
上下游的同声同气,让工业与那龙河正式划清界线。这般的纯净水质,也让阳东县政府考虑把那龙河作为城区的后备水源,发展生产,哺乳城乡子民。
地方特产
尖山蟹与禾虫
漠阳江支流那龙河下游,属咸淡水交汇河段。河道浅湾,咸淡水盐度适中,繁殖大量水生生物,历史上著名的“尖山蟹”盛产于此。

随行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尖山蟹其实是沿海的野生锯缘青蟹,经那龙河逆流上溯,迁移至尖山河段繁育,并经过长时间不断的自然选择和物种进化,最终形成尖山蟹。尖山蟹壳薄膏红、肉质细嫩、味道鲜美,特别在深秋季节,尖山蟹正是换壳的时候,在未长出新壳前,它们通身柔软,烹制后松软酥脆,肉质更加细嫩,味道更加鲜美。
除了尖山蟹,那龙河还有一特色水产:禾虫。它多栖身于咸淡水之交的稻田表土层里,以禾、植物为食。禾虫可蒸可炖,可煎可炸,或焦香可口,或清甜香滑。一般酒楼生炒禾虫,必炒至爆浆,小火慢炒,需时半个钟,但原汁原味保留了禾虫的香味。禾虫制成佳肴,清香鲜美,嫩滑甘香,还有滋阴壮阳、健脾、暖身、祛湿等药膳功效,风味独特。
记者手记
感恩母亲河
在市区狮子山路住着这样一位老人:他在那龙镇生活了大半辈子,孩提时同伙伴在那龙河嬉戏打闹,年轻时又在那龙任职,如今老了也闲不住,和市内外一些有名望的那龙人一道,历时三年编纂了一本《那龙历史》,记录“那龙”的来源、那龙河流域概况,“那龙道梗”的繁荣与衰落……
这位老人叫林进铭,我们采访他时,因下巴曾动过手术,他讲起话来十分吃力,有时还要用手托着下巴。但我们每问及关于那龙镇、那龙河、“那龙道梗”的历史,他都会一字一顿地说给我们听,脸上微微泛着红光,嘴角还会漾起一丝幸福的笑容。这种满足而由自豪的感觉,就好像在品一瓶陈酿,格外的回味无穷。
这样的情感,在我们探访那龙旧圩、莲塘古驿时,也深深地感受到。有几位老党员,热情地与我们同往,并充当起了导游,指着一座又一座的老屋,或者是一块石板,一段损毁的桥梁,重复着一段段沧桑的历史。虽然身体笨拙行动不便,但他们还是走完了整条龙津街,还和我们游历了那龙河的两段源头。
随行的同伴说,没有这些老者,你根本无法了解到完整的那龙河,以及“那龙道梗”、“莲塘古驿”的历史。现在想想,这话说得没错,在那龙河边生活的日子,逐渐架构了他们美好的记忆,即使是年岁老去,就像现在这样白发重生,他们也会时刻缅怀记忆中繁华的那龙河。这些回忆,已经成为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也必将伴随他们一生。
追本溯源
“那龙”称谓来源
据《那龙历史》记载,“那”是古老俚族人对水田或田地的称呼。那龙河流域基本是河谷平原,可耕种的土地甚是旷阔,古时俚族人在那里生活劳作,故而取“那”字用于河名。
“那龙”之“那”字含义已经清楚,那么“龙”字却又何谓?司徒尚纪所著《岭南史地论集》一书中提到:“古代岭南越族尚鬼,迷信风气盛行,形成具有浓厚地方特色的图腾文化,主要以鸟、鸡、牛、龙等动物为崇拜对象,作为本族的保护神或标记,并以之命名自己居地或活动地区的山川风物。”这就是以“龙”作为那龙河命名的一种风俗解释。
《辞海》对“龙”字的释义:“旧时堪舆家以山势为龙,称其起伏亘绵的脉络为龙脉,气脉所结为龙穴。”此说虽有点切近,但那龙河流域多为河谷平原,附近虽有些断断续续的山丘,但不成“脉”,主干河不在其间穿流。
三是人们想象之说:那龙河流向弯曲若龙之起舞,从东北荡向西南而出海,其形象龙。
还有一种说法:之所以谓之那龙河,是因其流过那龙圩旁;而那龙圩之称谓,是因圩旁有条那龙河。
|